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團結報全媒體記者 吳宜芝 通訊員 龍劍英 粟煙 周舟

眼下這段路來來回回，已經走了不下3遍。

老趙揉了揉眼睛，熟練地打著方向盤，鏟雪車絲滑轉彎。他身體微微前傾，按鍵操作鏟雪車的鏟雪鏟，覆蓋在路面上的冰雪很快便被清理至路旁。

這是2月末的一個下午，冬日的寒冷還沒消散，山峰被冰雪深深覆蓋。在海拔800余米的S318古丈縣田馬寨至分水界路段、X001分水界至高峰路段，持續了8天的國道、縣鄉道破冰除雪、搶險保暢“戰斗”迎來了最后沖刺。

這場“收官之戰”，涉及高峰鎮、巖頭寨鎮和古陽鎮3個高海拔鄉鎮群眾的出行安全。道路一端連著期盼，一端連著民心。

51歲的“老趙”趙治華，是古丈縣公路建設養護中心干線公路養護股股長，是公路老人。他27歲的兒子“小趙”趙開輝，是公路“萌新”。

幾輪冰凍雨雪天氣，老趙都是和小趙默契配合，并肩作戰。兩人各自開著破冰除雪車輛，時而相遇，又時而分離，相對無言，又彼此牽掛。

最后一“戰”，老趙卻落了單。

“這段時間連軸轉，一直沒能休息，開輝昨天感冒加重，請假去住院了。”趙治華坦言，“干我們這一行的，小傷小病也在所難免。”

1991年，19歲的老趙進入古丈養路段工作，一干就是30來年。

2016年，19歲的小趙退伍回鄉，走上了同樣的人生軌跡。

他們是父子，是搭檔，更是師徒。

公路養護工作雖談不上危急四伏，但也暗藏風險。因此，專注謹慎，是老趙給小趙上的第一課。

“3年前，我作業時手背被小蟲子叮咬后感染，現在還沒好，只能常年戴著手套。”說罷，老趙抬起手，扯下手套，漏出發黑的手背。

接著，老趙自嘲般道出“老司機”的“翻車”之窘：“開鏟雪車時車輪滑下排水溝一次，開撒布機滑下兩次，千萬馬虎不得。”

小趙上路時，老趙總想叮囑兒子注意安全，專心看眼前的路，但話到嘴邊說得最多的還是兩個字——慢點。

兒子的從容成長，給老父親吃了顆定心丸。

去年6月30日，古丈縣出現強降雨，父子倆巡路至羅依溪高速收費處時，發現積水嚴重，交通中段。

在父親指導下，小趙立即返回中心拖來警示墩和警示牌，到現場做好警示工作。系列操作，只用了20分鐘。

“這些年，公路養護工作投入了更多機械化設備。相比以前，工作輕松不少。”老趙話鋒一轉，又打趣道：“說不辛苦是假的，但這小子能吃苦，他上路作業，我放心。”

直到暮色降臨，老趙才結束所有工作。他輕快地從鏟雪車上躍下，一腳踩在路邊的積雪上。

轉身關車門時，他意味深長地說：“其實，我父親也是個老公路人。”